宫徵羽

黑暗无序

庄园夜话参赛文,恨意的琼浆主题

卡点发文失败,算了,写都写了不发上来,有点亏,图个乐子吧。

要怪就怪我遇到的某个魔系黑白,害我有了新思路,重写了整篇文

莫名其妙有一股哥谭味道,将就着看吧


D城的冬天真的很令人烦躁,湿冷的空气,阴沉的天空,还有工业革命带来的灰暗的视野,黑色的钢筋水泥铸成了钢铁森林,沿海冰冷的风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降雨,人们裹紧了身上的大衣,板着脸,行色匆忙地穿过大街小巷。

裁决之酒前天刚回到这座城市,印象里的D城,是繁华且安定的,如今虽金融远超这个国家的其他城市,却变得黑暗混乱。高层官员腐败,政客与罪犯勾结,底层民众麻木冷漠,在混乱秩序中,像一只只惊弓之鸟;愚蠢的上层,拿着巴掌大的银色镰刀,在城中耀武扬威;幕后之人品尝着遗留的烈酒,烧毁红色手套,笑着说“现在,是银镰帮的时代。”裁决知道,那个彬彬有礼的男人 ,那个永远身着白红色西装的恶魔,那个曾经的烈酒帮二把手,就是杀死父亲的凶手,是这个混乱城市的源头。而她,带着愤怒回到这里,燃起烧毁罪恶的火焰,那个名叫安魂曲的男人终将饮下复仇的毒酒。

“安魂,某个小朋友回来了,呵呵,可真是个愚蠢又天真的小丫头。”美艳的女人拂开蝙蝠扇遮住半边脸,冷冷的笑着,半边花臂从花魁和服中露出,胸前的匕首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光。屋外忽然下起雨来,在这座城市里这很常见。冷风从窗户缝隙中钻进来。坐在桌上的年轻人揉着左肩,黑色的西服无法规范他的举止,他回过头,对窗边的兄长说“哥哥,我们把她抓过来…”白衣恶魔扭头微笑道“好啊,记得叫上利爪和逆刃,他们需要去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
安魂曲的眼中闪烁着偏执又疯狂的光焰。站在一边的血扇也垂下眼眸,在扇子的后面发出低低的冷笑,惊雷响起,雨势变大,她身后的影子一闪而过的生出了犄角,破碎的裂痕爬上她精致艳丽的脸。他们都是从黑暗里出来的疯子,从地狱里出来的鬼。

最近满城风雨,银镰帮的爪牙在四处寻找那位传说中的裁决之酒。而传说本人摘下了红手套—那曾是烈酒帮的象征,低调地坐在一间不起眼的酒馆角落。她谨慎仔细的观察着酒馆里的人,酒馆也曾是烈酒帮的聚集地,或许这里她可以再找到一些老部下。

一位戴着头纱的小姐坐在了裁决的对面,饶有兴趣的看着裁决之酒。应侍生端过来一杯清酒。那位小姐端起酒杯,小口地喝起来。裁决将手背在身后,悄悄握紧了枪,酒见底,那女士靠在椅背上,悠然开口道“土到掉渣的美国佬衣服,朗姆烈酒的味道,幸好还知道要坐在角落里,不然你到中间转一圈,谁还能认不出你的身份。”她盯着自己的手,随意的说“这么不会伪装,可是很容易被发现的。”女人从她的美甲上抬起眼,笑着盯着裁决之酒“亲爱的别紧张,我想你现在需要一个能安心落脚的地方。”在不起眼的地方,高大的男人注视着他们,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“重新认识一下”女人打开别墅内的灯,一排排柜子里放置着各式的香水,“我叫谜题,是D城的第一调香师。”裁决之酒站在门口警惕的看着女人,谜题回过头来望着她“呃啊,别这样看着我,都和我回来了还怕什么。”裁决不语,谜题转身走向酒柜,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,“我呢,是你父亲的香料生意提供商,那位善良的老绅士,带我赚了不少钱。”谜题找出了一瓶威士忌,转身找杯子的时候小声嘟囔“这么一想银镰就更讨厌了。”她给自己倒了小半,剩下的全递给了裁决“我认为,背叛呢,是一种,嗯,错误的举动。所以我讨厌他们,尤其是安魂曲。我这里可以给你提供伪装和落脚点,希望您能早点干掉那些恶魔…”女人一口喝掉了杯中剩下的酒,伸着懒腰往楼上卧室方向走“房间很空,随便睡…”

窗边的高大的阴影一闪而过,“你听见她们的话了吗,我亲爱的同僚利爪先生。”沙哑的声音从高大男人身后传来,男人把玩着指尖的刀,笑着说“呵,可真是个蠢女人,用理性区分是非,却用直觉来判断善恶。”逆刃从机械中直起身子,像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也难掩兴奋,问面前的男人“不动手吗?两个人可都在。”利爪手上的几把刀发出刷刷的摩擦声“不着急,这场短暂的猫鼠游戏才刚开始。我们不是伪善的君子,不需要用黑夜来掩饰罪行。明天再动手吧,让疯狂暴露在阳光下。”

天还蒙蒙亮的时候,裁决来到了西街,谜题说,或许可以到这来碰碰运气。她在一家老旧的钟表站前驻足,橱窗里精致的手表戴在一只带着红手套的模型手上。没过一会儿,一个年轻女人出来,手上拿着一瓶饮料,从那厌恶的表情来看,似乎是出来丢垃圾。女人注意到橱窗前的裁决,走过来跟她说“喂,别看了,这块表不卖。”裁决耸耸肩,笑着说“我只是在想,这手表底座模具很独特,红手套,不怕被找麻烦吗?”女人侧脸看向橱窗,挑起眉说“不如等我扔个垃圾,我们进去好好聊聊。”

这间钟表店不算大,两层的小铺面,一楼除去工作台,有一半的空间被帘幕遮住。这人应该是生活在这里,裁决想着,那二楼应该是生活区。她被帘幕后的东西吸引了,方块大小,神奇的东方黑火药的味道,不出意外,应该是雷管,正想走近看看,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“别动我的东西,好奇心总会害死猫的。不介绍一下自己吗,亲爱的裁决小姐?”

裁决忽然转身,看着背靠在工作台前的女人,女人自顾自的笑着说“你那奇怪的美国口音得改改,听着怪别扭的。看你的打扮,见过谜题了?”裁决点头,指着身后的那些被布盖住的东西,向面前的女人发问“你是硝吧,我听父亲提起过你。这些应该是雷管吧,就这么明摆出来?”女人满不在乎地摆弄着工作台上的机械“在这个什么银镰时代里,我这店可没什么人来。你知道猎犬吗,他倒是经常来我这买火药。”裁决找了块沙发坐下,双手交叉放在膝上,试探的说“我知道猎犬,他曾是我父亲最得意的打手之一。不过容我冒味问一下,无论从哪方面来看,你加入银镰也能有一个不错的发展,至少比现在的状况好,所以为什么?”

硝翘起腿,轻轻的敲着工作台的边缘,垂下的目光里闪烁着憎恨的光“我讨厌的东西:受潮的雷管,火药的杂质,过期的橙汁,活着的叛徒。看,安魂曲那家伙不就很符合这个标准吗?”裁决之酒听闻,取出口袋的红手套,戴在右手上,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,想硝伸出手说“我要复仇,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。”硝展示着她从未摘下手套的右手,用力的回握,“听凭您的差遣,裁决之酒小姐。”

裁决离开了钟表店,街道的斜对面有一条小巷,幽深的巷子散发着阴暗潮湿的气息,她盯着巷子里模糊的人影,皱了皱眉,回过头向东街的谜题家走去,远远的看见别墅前人群攒动,一种不祥的气氛弥漫开来,她站在人群的外围,听着那些麻木愚民的讨论。“你瞧见了吗,全身都是刀口…”“是啊,手和头还被蛛丝吊起来了…”“满屋子都是血,可吓人了…”裁决听的浑身发凉,刚想凑近与他们搭讪,好问个究竟,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“小姐,你应该认得我吧?别问那么多,走吧,回硝那里再说别的。”裁决转身,看见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双手抱胸,右手上戴着一只红手套。裁决心想,是火药和刀油的味道,他应该是猎犬。于是她沉默的转身跟上了男人,手揣进兜里握住了硝给他的袖珍手枪。

“别墅里死的人是谜题,是利爪和逆刃杀的。”裁决依旧警惕,跟在他的身后问“你是猎犬吧?你和利爪曾经一起为我父亲服务,为什么他叛变了你没有?”男人回过头,冷笑一声“呵,利爪啊,确实,那是先生最趁手的武器——在失控之前。我哪里会知道他为什么失控?至于我,”男人彻底转过身来摘下兜帽,露出脸上的疤痕,指着脸上的疤“瞧见没?这就是那个疯子给我留下的,所以我相当的讨厌他。还有一个原因嘛,我是个佣兵,喜欢危险的事情。新秩序下,遵循古老的道义,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。”裁决挑起眉,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上前一步,示意猎犬继续带路。他们穿梭在城市的小路中。好一会儿沉默后,裁决摩挲着口袋中的枪,突然开口道“我想回现场看看,谜题那里有些我的东西。”猎犬领着裁决走出小巷,站在街边,对面就是那家老旧的钟表店。“等晚上吧。”猎犬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,撕开纸皮掏出烟草,放在嘴里干嚼着,裁决没有反驳。

黑夜带来了寂静,裁决他们走之前突然飘起雨,所以决定等雨停了再出发。硝在雨声中问裁决“我记得,你是去美国了。那里也会像这儿一样的多雨吗?”裁决坐在窗边,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,不在乎的回答道“不会,那里的酒庄总是很明媚,不像这里多雨又潮湿。”猎犬为自己的刀抹刀油,老也不抬的问“你回来之后回过烈酒帮的旧址废墟看过吗?”“去看过。”裁决抬起头,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“合不上了的铁门在风里吱呀摇晃,到处都有弹孔和划痕,围墙上有火痕,熏得乌黑。那里不是我印象中的繁华。也再也没有了…我印象中的饮酒畅谈,恣意洒脱…”一时间屋内一片沉默。

雨停后,猎犬带着裁决来到谜题的别墅。这里被D城的警署围了警界限,但并没有人看守。毕竟在这个时代里,银镰没有发声,便是默许了这场血腥的闹剧。裁决进到屋里,已经完全认不出这曾是她住过一夜的地方,柜子里的香水倒了一地,精致的地毯上占满了血,空气里弥漫着血液与香水的味道,桌子上粘着蛛丝状的线。裁决紧锁着眉走到二楼。猎犬并没有跟上来,他留在外面谨防银镰的疯子突然到访。

裁决推开客房卧室的门,听见漆黑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“听说你在找我们?”声音疏离而冷漠,伴随着书页的翻动。裁决之酒一惊,他听过这个声音,是那个恶魔。她下意识的后退,却撞上了另一个人,那人低下身子在她身后说“你好呀,蠢丫头。”裁决之酒扶住门框,故作镇定的望向黑暗里坐着的人形“安魂曲,你居然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,无耻的叛徒,亏我父亲那么信任你。还有你,”裁决微微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说“利爪,我父亲待你不薄吧,你为什么也要背叛他?”背后的人恶劣的笑开来,冰冷的圆头物顶上裁决的后腰“蠢丫头,谁说我是利爪那家伙了?进去啊,你胆子不挺大吗?”裁决深吸一口气,微微抬起头向黑暗中走去。背后的人顶着她的腰,走向房间的窗户,她在窗边站定,借着街道上昏暗的灯光,正准备看看身后之人,却听见女人的声音“好了安魂曲,看把孩子吓的。”

接着房间里亮起灯光,穿着和服的女人站在门边,她走向裁决行了个礼“你好啊,我亲爱的大小姐,欢迎回家。”上挑的尾音里不见魅惑,却满含嘲讽。裁决瞪着她怒道“彼岸,你也…”话未说完,却被扇子抵住了嘴,女人与她仅有咫尺之距,笑着说“嘘,现在我叫血扇,别叫错了,大,小,姐。”裁决之酒气的声音发抖“安魂曲,你真有本事…”话音再一次截然而止,因为裁决在扭头的瞬间,突然发现,坐在沙发里的白衣男人身后,站着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黑衣男人,“怎么会有两个安魂曲?”血扇的手搭上她的肩,伏在她耳边说“一直都有两个人啊。瞧啊,大小姐的衣服脏了,不如换件衣服,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?”裁决狐疑地看着站到安魂曲,白衣的恶魔把玩着镶嵌着红宝石的镰刀胸针,注视着警惕的裁决说“给你一个机会了解真相,不把握可就没有下一次咯”他身后那人摩挲着雕着镰刀的伞头,那是刚刚顶在裁决后腰上的东西,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混蛋,补充道“别想着叫人,没有用的。不如去窗户边看看你那个好同伴?”裁决小心的望向窗外,惊恐的发现猎犬生死不明的被捆在茧里,一直在她身后的血扇笑起来“那是逆刃的杰作。小心,她的爱抚锋利如刀。”

裁决重新穿上她的礼服和礼帽,她压下心中的怒火,坐在了安魂曲的对面“来吧,让我听听你们这群叛徒所谓的真相。安魂曲,我父亲曾给过你一把银色的镰刀,现在你就这么回报他吗?”

“如果不是你的父亲,我们本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。”那个黑衣的男人冷笑着说“无辜的百姓,不过是他的替罪羊罢了。我和哥哥因为D城的安稳慕名而来,却发现那不过都是假象。因为他的错,我就要葬送前程,凭什么?不过还好,我有我的哥哥。我不能拿起的东西,他来;他不能杀的人,我来。我们都是安魂曲。”裁决刚想反驳他这发泄一般的解释,就听见血扇提前开了口“他早已用那把银色的镰刀,斩断与过去的所有关联。而我呢?是什么释放了那愤怒的灵魂,是干涸的血污?还是破损的容颜?你的父亲在我的家乡殖民掠夺,我曾经的友人不愿为他劳动,他就把他杀了;我曾经的姐妹不愿为她唱歌,他便毁了她们的脸和歌喉。我没有了白昼,我变成了般若。我怎么能不恨?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。”白衣的男人依然神态悠然“所以你看,不过都是恶有恶报罢了。我和弟弟在复仇,血扇在复仇,利爪和利刃也在复仇。而你呢?你也是来复仇的。只要一天不顺,谁都能被逼疯,你和我们一样疯狂。”说完便向她行了个绅士礼,然后带着另外的两人离开。出了门,黑衣的弟弟又探回头,坏笑着对裁决说“游戏还没有结束,蠢丫头。期待你复仇成功哦。”

裁决之酒震惊地坐在沙发里,她失望也害怕,不敢去想父亲是否真的做过那些坏事,却又忍不住的去回忆蛛丝马迹,暴利的生意,手下人敬畏的目光。是了,他的父亲应该被人亲近,被人爱戴,而不应该被人敬畏。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穿着医生装的女人进了屋子,找到了裁决。“你好,裁决小姐,我是解药。硝很担心你们。”她用带着红手套的右手拉住了裁决之酒。“你也曾是我父亲的手下吗?他真的做过很多坏事吗?”裁决看着这位医生,沉默弥漫开来。许久医生叹了口气“如果仇恨是毒酒,那该如何调配解药?”

裁决站起身,透过窗子看着屋外被解救下来,昏迷不醒的猎犬,喃喃道“不需要调配解药。无论如何,我都要复仇。”

“每一个叛徒,都会饮下仇恨的毒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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